（古今品谈读书群2020年11月27日 匆匆行者第十七次作业）
《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第十五章 问题与讨论：
- 为什么在德国联合形成的变得更加困难？
答：本题所指的德国联合是德国政党之间的联合。联合的目的在于成为联邦议会占多数席位的政党，这是政党组阁政府、实践本党政治纲领的必要条件。在德国统一前，主要是社会民主党、基民，盟/基社盟和自由民主党之间的联合执政。导致联合持政的原因是联邦议院的选举采用“混合名额选举制”，只有在联邦议会中获得多数席位的政党才有权力单独组成政府，而多数情况是某个政党无法取得598个议席的绝对多数，所以最后只能选择联合执政。“混合名额选举制”是指，选票由两部分组成：第一票选人，第二票选党。选民通过选出的“人”和“党”来决定政府施政和理政的政治走向。
第一票列出的是某一选区竞争“直选议席”的候选人名单，参选的是各党派推选的个人代表和一些独立候选人。谁在这一投票中得票最多，谁就直接获得一个议席。全德共分299个选区，每个选区都会选出一名代表进入议院，议院法定598个议席中一半席位人选由此确定。
第二票，选民要选出最符合自己利益期待的党派。这一票的结果直接决定各党派能否参与联邦议院以及议院法定598个议席的分配，这对政党最终谁能够上台执政至关重要。
德国现行选举制度对参政资格设有门槛，只有第二票得票率跨过5%这条线的政党才有资格派代表进入联邦议院。对于所有符合条件的政党，将按照特定方法计算出它们分得的议席总数。第二票得票数越多，应得议席数量就相应越多。德国的政治制度设计使得党派必须组成联盟才能获得多数席位，但德国统一之后德国及世界的形势大变，坚持环保理念的绿党和反映纳粹思想的政党出现，其中有的政党已经跨越5%这个政党参政门槛，使得在议会占有多数席位的政党与其他政党进行组阁选择变得越来越多元，越来越困难。
- 为什么观点的单峰分布对民主制来说是必须的？
答：本题所指观点的单峰分布是指社会人群的政治观点分布状态呈现中间高，两边低的钟形曲线。所谓中间高，两边低是指走中间路线，并不偏激的选民人数远大于左右两极的人。
政党政治实际是政党竞争的政治，竞争的优劣实际就是认同本党政治纲和路线的民众多寡。即使是一党独大的国家，也存在党内的派别和来自境外其他政党的竞争。如果社会各种政治观点呈现单峰状态，持左右极端思想的民众都占少数，说明社会基本达成民主共识，这对于社会建立民主制度是必须的。另一方面，在社会政治观点单峰分布的条件下，各个政党的政治纲领和路线也必须要向中间路线靠拢，以免失去大多数民众的支持，该政党必然走不偏激的极端路线，也有利于社会稳定。结论，社会稳定是建立民主制度的基本条件。
- 德国人的政治观点与英国人的和法国人的有何相似之处？
答：德国、英国和法国同属西方发达国家。随着这些国家的社会财富及福利增加，使得中产阶级占了社会群体的大多数。尤其是德国统一之后，作为两德之间意识形态的政治对抗和竞争，已经变成了如何共同发展经济，所以社会中产阶级所占比也越来越大，政治观点更呈现单峰形态的分布，各个政党的执政发展思路共性越来越多于个性，导致各个政党的候选人越来越注重个性化，以免被政党的政治共性所淹没，导致选民失去投票给本党的兴趣。政党的执政理念共性化也使得选民的政治参与度越来越低，导致民众的投票率越来越低；“选举的解盟扩散到了西欧了吗？在英国、法国和德国，很明显是这样的。德国人渐渐地不喜欢两个主要政党，并怀疑在执政方面，没有一个政党是好的。德国人在选举中的参选率，就像大多数欧洲国家一样，正在下跌，从1972年的91%的高度跌落倒2005年的7%的低点。”⑴
- 世界观党和全民党有什么不同？
答：在《不列颠百科全书》查不到“世界观党”和“全民党”的词条。本书使用这两个词是想说明，政党通过议会竞争及持政实践，逐渐从具有强烈意识形态的政党演变成为全体民众谋求利益的全民政党，这是各个政党在政治观点呈现单峰状态下竞争的必然结果。什么是意识形态？“从广义上说，意识形态可以表示任何一种注重实践的理论，或者根据一种观念系统从事政治的企图。从狭义上说，意识形态有五个特点：①它包含一种关于人类经验和外部世界的解释性的综合理论；②它以概括、抽象的措词提出一种社会政治组织的纲领；③它认定实现这个纲领需要斗争；④它不仅要说服，而且要吸收忠实的信徒，还要求人们承担义务；⑤它面向广大群众，但往往对知识分子授予某种特殊的任务。”⑵
以100多年建党历史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以下简称：“社民党”）为例，可以更好地说明一个政党从世界观党向全民党的转化过程。《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描绘了社民党在20世纪80年代的一段历史：“社民党依然被拉向两个方向。向左拉的是传统社会主义一翼，曾由前社民党主席奥斯卡.拉方丹领导。这一翼严重依赖工人和老年人，希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并保留福利国家。向右拉的一翼是总理格哈德.施罗德领导的布莱尔派，希望改革，消减阻碍经济增长的税收、养老金、补贴、官僚机构、失业率和管制措施。”⑶ 党内有党，党外有派，本是政党政治的常态，但社民党被左右分尸还是让人深思：左翼领袖拉方丹从内阁辞职“让商界舒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结果，我的观点是，左翼领袖不需要谋求进入政府内阁。右翼领袖施罗德也没有好的那里去：“许多德国人厌倦了施罗德的没有条理和优容寡断。”所有这些民意都体现在了1990年的选举中。
阅读《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对社民党的这段历史的介绍，加深了我对社民党长期持有的一个观点，即追求社会公平和正义的社民党，最好成为长期在野的坚持意识形态的政党，与广大的新闻记者、律师、教师、工会会员等社会群体形成广泛的公民联盟，只追求议会中的多数派地位，以便从立法和质询的角度去监督政府官员，防止政府官员必然发生的腐败，因为我不相信由议会多数派组成的政府能被议会有效地监督或质询。
以我十多年从事项目投资评估的经验，政府首要工作只能是为社会增加财富而创造条件，否则无法调动社会资本，特别是私人资本投入的积极性。私人资本评价项目的可行性以及投资效益是苛刻的，私人资本的投资成功必然影响社会财富的公平分配，这是政府的两难处境。有句话说出了事实：招商引资必然导致财富分配不公，政党竞争必然导致幕后交易。政府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先将蛋糕做大，然后才有公平分配，而公平分配离不开利益相关但又与分配者无裙带关系的第三方强力监督。
从《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第13章介绍德国总理一节可知，从1949年至今的71年里，德国社民党人任职总理，与其他党派共同持政了21年，分别是1969年~1974年、1974年~1982年和1998年~2005年，合计还不到71年的30%，这还是社民党右翼领袖维利.勃兰特、赫尔姆特.施密特和格哈德.施罗德分别创造的。“社民党在经历了几十年政治上的软弱无力之后终于进入内阁。该党实施或着手进行了重要的改革。在联邦德国社会里，工人早已不再是无产阶级了，他们在物质上和社会上的保障比过去有了显著的改善，许多人达到了完全舒适的富裕生活水平，他们的孩子常常进入更高层次的学校；社会整体多元化了，文化多种多样，更宽容，更丰富，更开放了，简而言之：更自由了；在中上阶层，德意志民族的流派几乎不复存在了。这个国家更公平了，更民主了，社会福利更多了，大约可以这样描述70年代早期的联邦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可能成为这个乐于改革的联邦共和国的多数派政党。然而，这些新的、年轻的社会民主党人的代言人不愿意了解这一切。他们更多地谈论‘对于工薪大众的剥削’，现在又轻蔑地把民主刻画为‘形式上的’或者‘资产阶级的’；对于他们而言，国家——也就是自己的政党目前正居于其最顶层的这个国家——简直就是资本运用利益的一个执行机构。”⑷ 从社民党这段持政历史可以看到世界观党与全民党之间的不同：上台持政的社民党已经成为全民党，但社民党内部的年轻群体还要坚持意识形态，企图让社民党回到世界观党。
与德国社民党相似，中国改革开放初期，中共就放弃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意识形态，这是聪明之举，也是必然之举。可以预测中共也必然会向着全民党的方向发展。有趣的问题是，党内仍然坚持意识形态的群体，不是德国社民党那样的年轻人，而是年迈的老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等意识形态观点不时见诸于网络及报纸。由于篇幅所限，这个政治学的比较以后再说了。
我还注意到另一个有趣的政治现象：社民党领袖们在担任政府总理前都是思想敏锐、行动积极地风云人物，但担任政府总理期间，要么如勃兰特，在内政方面无所建树；要么如施密特，右倾时受到社会欢迎，一旦按本党世界观派的要求左倾，则被联邦多数议员所不容；要么如本书介绍的施罗德，政绩平平，甚至在《不列颠百科全书》都查不到关于他的词条，只能查到叫施罗德的德国演员和德国歌唱家。
维利.勃兰特让世人皆知，是他在1970年12月作为德国总理在波兰华沙犹太人隔离区起义死难者纪念碑前的下跪，并在1971年10月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据《不列颠百科全书》第15版第3卷第115页介绍：维利.勃兰特作为社民党党首于1969年联邦选举中获胜出任总理后，政绩主要在外交方面：改善与东德、东欧国家及苏联关系的“东方政策”，与波兰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参加签订关于柏林地位的四大国协议。他坚决支持欧洲联合，力促英国加入欧洲共同体等。1974年5月因其助手G.纪尧姆被揭露为东德间谍而辞职。我特别注意到勃兰特任职总理后的表现：“对于他来说，和世界历史上所有独具魅力的政治家一样，只要历史任务完成了，只要单调的日常政治重现，其影响就逐渐消失了。以前如此有魅力的领导人不再光彩照人、引人注目了；他不再是伟大的救世主和拯救者，而仍然只是世俗的、普通的和尘世的。不仅民众在这一刻是清醒的，而且具有独特魅力的人——自己，也不能应对这种非神化，因而经常变得消沉和冷漠。选战刚刚结束之后，所有这一切都于1973年发生在维利.勃兰特这个具有忧郁和自我怀疑倾向的人身上。他感到空虚，身心憔悴、精神疲惫。维利.勃兰特在1973年不再做事，他迟疑踌躇，无精打采地持政。他放任政府成员和党内的青年人；政府和党不断地相互疏远。勃兰特顶多是现代化了，但他不再领导了。”⑸
赫尔姆特.施密特的背景及下台原因更有特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役于德国国防军在东线战场上的一个装甲师，后来参加了阿登纳攻击战，获得铁十字勋章。”…….“施密特在勃兰特总理辞职后，于1974年5月16日当选为联邦德国总理，并因其办事干练，深得民心。于1976年及1980年二度连任。然而80年代初出现世界性经济衰退时，他拒绝消减联邦的社会福利事业，因而使中间派自由民主党退出与社会民主党的联合持政。施密特因失去国会中的多数，在1980年10月1日国会通过了对他的不信任投票后，辞去了总理职务。” ⑹ 与社民党内部长期存在的“左派幼稚病”一样，任职总理的施米特也遭到如同勃兰特一样的“病毒”侵害：“施密特只着眼于一种非常简单的政治图画和社会图画。他的理论是，人们对政府的首要希望是政府能够正常、可靠地完成经典的国家任务，即：关注国家的内外安全和物质富裕。只有和满足的人们在一起，民主才发挥作用，施密特对此深信不疑。现在，施密特在作为总理的任期内是受欢迎的。和他一样，大多数德国人无疑也是这样想的。只有社会民主党人对施密特的政策核心表现出不满。”⑺
我原以为多党制国家因为有在野党夺权威胁，政府不会出现懒政现象，并且政党内斗也会减少很多。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简单，但这个问题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 德国的选举与总统选举如何地相似？
答：本题所指的德国选举是德国的政党选举。德国的政党选举越来越呈现候选人个性化，原因是世界观政党通过竞争上台，通过持政理政实践，发现本党的政治纲领不得不向全民党方向靠拢，这导致大多数选民由过去关注政党的意识形态主张，逐渐转变为关注政党候选人的个性魅力。“随着世界观党的衰落，以及大党向政治光谱的中间移动，候选人的个性常常是说服选民的东西，长期以来在美国一直如此，现在这一点正变成欧洲的规范。”⑻ 从这个角度看德国的选举，与选举总统非常相似。
- 资金筹措丑闻是民主制的一部分吗？
答：本题的资金筹措是指政党筹措政治献金的过程。《腾讯评论》对政治献金的定义：是指政党组织或候选人个人从本国公民及团体那里接受的政治捐款。政治献金是民主政治中常态化的现象，定期举行的竞选以及政党和候选人的日常政治活动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单靠政党或候选人本身拥有的资产很难满足，必须通过各种方式向社会募集。但是，政治献金也为有经济实力的个人或集团用金钱影响政治运作提供了可乘之机，由此衍生了“金权政治”，因此很多国家都从法律上详尽地规范了政治献金，如美国的《联邦选举竞选法》、德国的《政党法》、日本的《政治资金限制法》、韩国的《政治资金法》以及新加坡的《政治捐赠法》等等。加拿大政治家叶礼庭（Michael Ignatieff）在描写自己参加自由党竞选的情况时说道：“与美国的标准相比，我们用于党领袖竞选的预算少的离谱，仅有230万美元。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不得不坐一辆老旧的别克君威，搭普通的民航客机四处工作，睡在最普通的酒店里，有时甚至不得不在支持者家中空余的房间里对付一晚上。这是加拿大政治的运作方式，我们的民主相对而言并不昂贵。2011年，在我们这个国土比美国广袤但人口只有十分之一的国家，一场联邦选举只花费2.91亿美元，而2012年美国选举的总花费则直逼60亿美元的天文数字。在追根溯源，这悬殊的差距不只是因为我们可花费的事项较少，而是因为加拿大对选举花费有着严格的控制。在加拿大，选举活动的财务状况由加拿大选举局（Elections Canada）这一联邦机构全权监督。”⑼ 我的结论是，所有这些政党获得政治献金的做法均应有法律规定，也都应该是民主制度下合法筹集资金的限制和依据，所以也是民主制的一部分。而非法筹集政治献金则不是民主制的特点，并被民主制所禁止。
- 北欧国家中的工会—政党联系是什么样的？
答：看下面的欧洲地图可知，北欧并不包括《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中与瑞典相提并论的英国和德国，这两个国家在地理上属于中欧。但这两个国家的工会与政党的关系的确与瑞典有相似之处：“北欧（包括英国、瑞典和德国）政治制度的一个历史特征是工会与社会民主党之间的亲密关系。在这些国家，工会很大且有凝聚力；蓝领工人们被大量地组织起来，而且他们的工会形成了一个单一的、强大的劳工同盟。这样的同盟用钱、人力和选票来支持社会民主党。工会的领导人在实际上常常因集体票而竞选公职。……在英国，工会联合会（TUC）实际上是工党的组成部分。在瑞典，庞大的工会联合会（LO）与社会民主党的关系是如此亲密，以至于他们的一些高级人员是同一批人。德国的基本法禁止正式的工会与政党之间的联系。但是，在德国，每个人都知道工人的支持是社民党的一个重要的支柱。”⑽
北欧其他各国的工会与政党之间的关系远比瑞典、英国和德国松散。例如在挪威，争夺工会成员选票的政党，除了工党还有社会主义左翼党、基督教人民党和坚持环保及农民利益的中央党。“工党最严重的选票流失出现在传统上工党最重要的核心选民‘挪威工会’的而会员群体中：只有32.8%的工会会员在2001年投票支持工党，而1997年相应的数据是53.8%。很明显，工会中此前支持工党的人感到自己被工党‘背叛和出卖了’。”⑾ 之所以挪威工会会员觉得自己被工党出卖了，是因为英国的新工党在首相托尼·布莱尔的领导下赢得了2001年的英国大选，随后，时任德国总理的社民党领袖施罗德与布莱尔在参加欧洲峰会的政府首脑（彼时欧洲各国大多由社会民主主义政党持政）文件中强调的“第三条道路”理念受到挪威媒体的热烈追捧。尽管挪威工党从来没有正式接受“第三条道路”，也无意放弃北欧福利国家模式，但2000年春天被选为工党议会党团领导人，从2000年3月开始担任政府首脑的延斯.斯托尔滕贝格，打算“将因患病而离开工作岗位、没有收入的人从与疾病相关的福利保障体系中排除出去”的缩减福利政策而与挪威工会（LO）当时的领导人因瓦.哈根斯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另一项打算将挪威国家石油公司部分私有化的建议也在工党内部和石油工会引起激烈的反对，所以延斯.斯托尔滕贝格被媒体描述为“挪威的托尼.布莱尔”。 由此可见，欧洲大国的政治影响力对北欧小国的影响力非常大，这常常使得工会与政党之间的关系发生剧烈改变。
- 投票行为以什么方式遵从地理界限？
答：从区域看，城市比农村有更强烈的改革需求，城市会要求更多的保障社会公平；大城市比小城市有更多的工作机会，也更注重文化和环保问题。所以大城市容易成为新兴政党的票仓，而农村、小城市一般是传统或保守政党的票仓。从宗教教区看，由于相同宗教信仰的人通常居住在一起而形成本宗教社区，他们希望信仰或关怀本宗教的政党能够赢得更多选票，以便进而政府内阁，进而保障自己宗教利益，结果这些宗教社区也会成为持有本宗教理念政党的票仓。
- 《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第220页。
- 《不列颠百科全书》第15版第8卷第310页。
- 《国家的常识》第216~217页。
- 【德】弗兰茨.瓦尔特《德国社会民主党：从无产阶级到新中间》重庆出版集团 2008年4月第一版，第119~120页。
- 《德国社会民主党：从无产阶级到新中间》第122页。
- 《不列颠百科全书》第15版第15卷第120页。
- 《德国社会民主党：从无产阶级到新中间》第125页。
- 《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第219页。
- 【加】叶礼庭《火与烬-政治的成与败》中央编译出版社 2017年9月第一版，第1270~1271页。
- 《国家的常识：政权.地理.文化》第223页。
- 【德】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 《社会民主主义的未来》重庆出版集团2014年8月第一版，第1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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